御宅书屋

字:
关灯 护眼
御宅书屋 > 训诫视角打开山河令 > 第三十四点五集(2/2)

第三十四点五集(2/2)

舒一早猜想,以他的格,得知自己油尽灯枯,可能会发疯,可能要狂言。他好了心理准备,却听到了一个所有可能以外的回答。

他在向他告别。

“对不起,阿絮,我真没想到……”

他被捉住了手,手掌伸直掰开,周手指往下掰一个危险的弧度。红木镇纸带着清脆的炸响,把手心砸成——它先是变白,然后急剧地变红。那倒是不太疼,但就着这个姿势,羞辱的意味远大于教训的意味,他开始在他膝难耐地扭动了起来,牵扯到后的伤,又一阵龇牙咧嘴。下一记击打就趁着这个空档落下,偏离到指上,十指连心痛可穿骨,施刑者却没有什么歉意,下一记仍是落在相同的位置,他痛叫一声,连忙摆正位置。等到周舒的手再控制不住他的挣动,他主动用空闲的左手覆盖了周舒的,将自己哆嗦着的、蜷缩的、布满血痕的右手掰直,更好地呈现在他前。

我就要死了。我最终死在了他的手上。我把我的命还给他了。他在那一刻这般快乐地想,听到鞭声从耳边落。

“我并不怪你。”那人正,“讨伐弑亲之仇是你的义,匡正贪王当是我的义。我们都有豁命也要去完成的事情。十年有十年的活法,十天有十天的活法。有时间在我跟前哭丧,不如想一想,在我尚在的半旬,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事。”

你共白首,但、但如果真要不成,这几日我把你托付给了七爷和大巫,他们也会为你……咳咳……”

温客行在房中跪省。

这便是这段时光的终章了。周舒轻轻抚摸他皲裂红的手指,

清晨一次,黄昏一次。有时他昏昏沉沉,房里一直门窗闭,他不知时辰,只有里的痛提醒着他还能撑多久,还能挨多少,那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发生。疼痛为他模糊了昼夜的边界。他不知这是第几天,第三,亦或是第四日?他既恐惧又期盼下一次刑法的到来。他念着,受一次少一次。

“师兄,”温客行跪立在他面前,“我知你一直怪我欺瞒,不愿心。我错了,请师兄清账。”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温客行将这句话掩埋十指里。

这是四季山庄的规矩——至少周舒告诉他是。在最后这几日里,他想四季山庄的人,晨昏定省,自己请罚,他学得很快。他打七岁那年了鬼谷,便常年与疼痛为伴,现如今不过捡回了荒废已久的技能。他到后背与温温,疼痛互相牵扯,连为了一

纸窗的光亮暗了几度,他意识到现在已是黄昏,可能天边已是霞光满天,而他和他的阿絮依偎在一起,让他为他的生命赋予重量。

这是第几日了?他脑中有些混,迷蒙地撑起,却又被止住了,两手指把他摁回了被褥里。熟悉的隐痛带着一疏离席卷了他,他意识到,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被照顾得很好。

每晚周舒会给他褪衣上药,那定是上好的金创草药,抹上片刻后便能到镇痛冰凉,翌日便只剩青紫的块,全像是被千钧之重碾过了一般。再挨,便是在那酸痛的伤再打,他哭嚎得不得不往一块布,否则方圆十里的人都能被他招惹来。

舒有时在房里,有时不在。他不会开问,他的目光始终很好地保持着对地面的凝视,仿佛已然定,成为了他房中一件会呼的家。只有当他转向他时,向他要求,或者发指令,他便会从这一状态中猛然离,欣然照

“……要,要的。”他轻轻挂在那人的臂弯,依靠在实的,这么说。于是他获得了一个饱意的审视。

温客行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已是大寒,零碎的雪籽飘飘扬扬落下,掩盖了街上的足迹。张成岭现,告诉他师父随大巫他们远赴南疆修养了,他,让他先去练早功,叶白衣在客室等他有事相谈。

我懂的,阿絮,虽然你这般伤我,罚我。我这命魄,一文不值,唯有供你驱策使它残存了一温度和意义,你想要,全都给你便是了。

等他再睁,意识回,似是了一个漫长的梦。他缓慢打量周围,视线最终聚焦在榻前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周舒温的手握着他的,轻轻摇晃了两下。

“还要继续吗?”周舒安住他的后颈。

舒嘉许地以镇纸手心,顷刻之后,他的左手也遭受了对称的待遇。温客行在一片模糊的疼痛中去寻他的神,他希望他为他到骄傲。二人在昏暗中互相打量对方,言语变得如此多余。他清醒地想到对方可能一早知了自己的心思,也默许地合了他,这让他在疲惫中到一丝振奋。

打在他上的工,有时用剑,有时是鞭,或者用藤,怎么趁手怎么来。钝痛的肤上还有被细锐之鞭打的余地,几细锐伤痕之间还能再击打痧状伤。他觉自己是被砂石慢慢填满的琉璃瓶,填后,便能填细沙,最后还能倒,他是他使用的容,只要他开,任何类的疼痛他能都承受下。

他知,从前犯错的罚,早已偿还尽了。现在,他只是用这样的借,在周舒手下赎掉一心里的歉疚。以及——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潜意识里希望他下手重一,再重一,给他刻下的伤痕要久一,再久一。等到他真故去了,那便是他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信。人化白骨,剑也朽败,等到那时候,他又有什么可以去纪念他的呢?只得互相亏欠,再用一生去怀缅。

他让他用十乘的功力,在自己上发。那实在太过了,他前逐渐发黑,再也受不到一丝存在,颜、声音、气味迟缓地离开了他,他轻轻地闭如一片鸿漂浮。

有一次,他发觉自己浑上下已没有一块白净的地方了。连里衬的薄薄一层纱上去,都能到灼烧般的疼痛。他听从周舒的指令,颤抖地从地上扶起自己乌青的膝盖,被一个怀抱包裹住。

他懂他又在气自己的不敢托付——前半生没有什么人他,鬼谷都没几个全胳膊全的人,他实在不懂得。人避他而不及,他自有胆去追;等到别人主动靠近他,他又要慌慌张张迈着步逃跑了。就像他和周舒,他胆小,少走了那么一步路,一念之差,换来二人今生的失之臂。他那时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真有人在意他,多过他在意对方。

温客行想他肯定很愤慨。因他发现在一回训诫中,本是规律而严整的下鞭,突然就化作了嘈嘈切切的击打。他便知他也在神游,在这片画地为牢的黑暗里,他们各自在想着相似又不同的两件事,两个生来孤独的灵魂,在同一片疼痛中共鸣。

二人目光对接,他愣了愣,不太情愿地陈述对方想要听的话:“师兄,我知错了,谨遵教诲,从此不敢欺瞒。”

纵横捭阖,算无遗策,百密一疏,却要拿他的心上人去填补。实在是,造化人。

这可能是他与周舒的最后一日,他们无法许给彼此,但他们终会相见。

“你想和他死在一,也不想想我?”周舒用调笑的语气逗他,他泣的声音却更大了。

【1】【2】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小猫咪的发情期娱乐圈简史杂七杂八同人文这太子妃不当也罢修士家族再次堕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