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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3)

**********

寂寞似乎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堆积,

只要你从我生命中出现,

消失,再出现。

把你的画面跟孤单平方,还有心痛。

**********

「啊,是你。」

我看到她从我面前出现的时候,耳朵是响起了这样的背景音乐。这样简简单单三个字对我而言,只有一个定义──怎麽会那麽倒楣在这里遇见你。

这zhong自以为是多余的联想,总是让我吃足了苦tou。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是如此。就像有的时候,明明不需要多想的时候,我仍旧会发挥我的想像力。

好像看到李登辉,就会很自然的想到钓鱼台到底是谁的一样。或者是,不自觉地想到那运到美国去的美金。

「啊,是你。」

多麽让人感觉意外的话。m0着良心说,其实我的心中是有一点点开心的。

熟悉的口气,熟悉的面孔,一样让我感觉很妙的nV孩儿。我还是想念她,虽然看到她的shen影,脑中竟不自觉的浮现出成照寒的话。

如果感觉可以拿来嚐嚐味dao的话,我现在嚐到的味dao,是绿N茶的味dao。然後我很疑惑,觉得好像自己真的成了电影情节中的主角一样。

x口jinjin的,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傻傻的看着她,甚至连基本的微笑都没有。当然,更别想要我会说出什麽客气的,大方的招呼了。

阿朋在後面推了我一下,「我跟启鸿在外面等你。」我回tou看着他。

李芷媛看着我,我看着李芷媛。

一瞬间,我彷佛看到了我熟悉的表情,她标准的liu浪狗的表情。我搔搔tou,勉强挤出一个很勉强的傻笑,耳朵轰隆隆的ju响。

「最近,你好吗?」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顺。

「嗯,最近我好吗?」我简直不知dao自己在说什麽。

她看着我,表情有一点难以形容。

我不知dao我现在是什麽表情,我只知dao我的上嘴chun跟我的下嘴chun,在见到李芷媛的同一刻开始闹革命。怎麽样也不肯靠在一起。

「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还是一样。」

「是啊,好久不见了,还是一样。」

「你过得好吗?」

「还不错,你呢?」

她摇摇tou,对着我笑一笑。

如果y要挑剔这个笑容的缺点的话,可能是我从笑容中看到了一点点的陌生。我低下tou,突然发现她的手上拿着一罐生活泡沫绿茶。

没错,是我和她最熟悉的绿茶。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很坚持的人吧,我一直都是。

所以当我看到她喝着我很坚持的绿茶时,我的心中竟然感觉甜甜的。虽然只有一点点,只有淡淡的甜味,好像绿茶一样。令人感到舒服的刚刚好的味dao。

「你很忙吗,现在?」

「还好,有一点事,一点小事。」

「那麽,你先去忙吧。」

「还好啦,只是想问问看你最近过的怎样而已。」

她还是摇摇tou,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绿茶,好喝吗?」

她看着我,拿起手上的绿茶,然後对我点点tou。

「好喝,有让人羡慕的味dao。」

「什麽让人羡慕的味dao?」

「没什麽。」

我点点tou,没有再追问下去。虽然我现在正看着她,距离却还是很远。

「那你,最近过得应该不错吧。」

「还好,还没忘记呼x1。」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连铃声都是那麽熟悉。

她对我挥挥手,转过shen去讲电话。

我对她笑了一笑,挥挥手,走到外面去找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畜生二人组。在阿朋的车上,我一句话都没说,阿朋也什麽都没问。

我们一路骑到咖啡店的门口,发觉一件让人倒胃口的事。

咖啡店没开。

回到住chu1,我打开电视胡luan转着台。想着今天接到的莫名其妙的电话,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跟陌生人哈啦很久。想着自己去到该Si的咖啡店扑了个空,想到阿朋喝掉我的竹笋排骨汤。想到绿N茶的味dao,想到李芷媛。

是啊,想到李芷媛。

我翻箱倒柜,好不容易从cH0U屉里找出一张纸条。我和李芷媛分手的时候,她写给我的纸条。

不知dao为什麽,每次只要看到她写给我的纸条,心里面就会想到那只耗子。虽然在我高中毕业之前,那只耗子就已经到天堂去当天使老鼠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李芷媛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我不知dao该怎麽安wei她,因为我也很难过。虽然牠是一只会占我便宜的Si耗子。

「耗子Si掉了,会不会代表我们的Ai情也要Si掉了。」

「不要luan想啦,不会的。」

是啊,我当时是这麽回答她。

这zhong感觉就好像看到香炉「发炉」就代表神明显灵,或者是看到m字标记,就会想到麦当劳叔叔一样。

结果我和她的Ai情还是Si掉了,Si得很突然。甚至在我和她的Ai情的葬礼中,没有任何一点点的解释,也没有一点点的冲突。

只有一张纸条。

==========

浩子:

这是我和你一起共度的第二个联考,

考试的压力好大,好大。

原本以为我们的幸福正要开始,

谁知dao还是被现实压得chuan不过气来。

我好累,真的好累。

我想,我还是不太适合谈恋Ai的吧,

虽然跟你相chu1了这麽久。

一路走来,我总是有太多太多的梦想,

只是我还是必须要告诉自己,

当感动渐渐消失,眷恋变成习惯,

Ai情将不再是Ai情。

对不起,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好了。

分开以後,yAn光或许更耀眼。

请你过得好,过得很好。

==========

看着纸条,脑袋重重的。

我不知dao当初我为什麽没有想要挽回,结果停课,毕业,ma上面临联考,然後放榜。我都没有再见到她,也没有再打电话过去。

放榜以後,我知dao我考上了辅大,我知dao她也是。我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甚至假装自己已经忘了她的电话,忘了她是谁。

这个世界上最难欺骗的,果然还是自己。

阿朋知dao我和她都考上辅大的时候,嘴ba开得可以sai进整个安全帽。他一直说我和李芷媛有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但是很抱歉,我从来就不相信缘分。

相信缘分,相信所谓的Ai情,结果还是没有理由的必须结束。更可悲的是,这个结果是多麽的让人感到灰心。

这个世界上,b失去Ai情还要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多得不胜枚举。而让人Si心的事,也是不计其数。

我一直都认为,只要我自己还可以跟我自己对话,在心里tou跟自己相chu1,还可以骗骗自己,我的心里都不会难过到哪里去。毕竟我还能知dao自己的感觉,我还可以清楚的形容给自己听,我现在有多麽难过。

直到李芷媛离开我。

我不知dao自己是什麽感觉,我不知dao我到底有多麽难过,我也不知dao自己当时应该要zuo些什麽,说些什麽,挽回些什麽。

突然,我的心不再告诉我自己,我现在的感觉了。

突然,我没有办法再跟自己对话了。

突然,我的心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一句话了。

对我来说,最难过的事,不过就是这样子了。当我连心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不知dao我还能跟李芷媛说些什麽。

绿茶有什麽让人羡慕的味dao?我不知dao。我不想去想像她话中有什麽涵义。

我只知dao,绿茶对我来说,是一zhongnong1nong1的味dao。是一zhong感动的味dao。

是一zhong,回忆的味dao,nong1nong1的酸意。

手机哔哔的响着简讯的声音,我甚至连伸手过去的力气都没有。我点起了菸盒里的最後一gen菸,把菸盒r0u一r0u,丢到垃圾桶。

人在心情不算太好的时候,zuo什麽事都会有点不太对劲。因为我竟然没有把菸盒丢进垃圾桶。

我走到垃圾桶边,把菸盒,不,应该是r0u烂的菸盒扔进垃圾桶,然後拿起手机。可能是刚刚跟那个打错电话的陌生nV子讲了太久的关系,正当我要查看讯息的时候,该Si的手机居然没电了。

我换了电池,开机,输入sim卡密码,再输入话机锁密码。等了好一会儿,终於可以读取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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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一步,我也会进一步,你退一步,

我会退到无路。

成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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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到无路,会明白我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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